”我将最后几张纸甩在她脚下,上面记录着她父亲被夺兵权后暴毙的蹊跷之处,
以及楚汀之如何迅速接管北疆军权的细节。“想想你父亲是怎么死的!暴病?
不过是给斩首换了个好听的说辞,待彻底稳住你罗家兵力,罗家就只能满门抄产。
”罗若湄不再尖叫,她瘫软在地,双手颤抖地抓起那些纸张,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,
眼球凸出,布满血丝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不成调的哽咽。那是一种信仰彻底崩塌,
世界彻底毁灭后才能发出的绝望声响。她眼中的浑浊被一种极致的、毁灭性的恨意所取代,
那恨意如此浓烈,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,将她自己连同这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。我知道,
这把刀,已经磨利了。我没有再看她,转身,
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人间炼狱。回到长春宫,挥退所有人,我走到梳妆台前,
打开了那个隐藏在夹层中的小小暗格。里面,静静躺着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。
我小心翼翼地打开,露出了里面那封泛黄、脆弱,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的信笺。
指尖轻柔地抚过那熟悉的字迹,完整的、带着血色的往事,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,
瞬间将我淹没。演武场边,那个穿着一身汗湿戎装、晒得黝黑的少年,
撞见跑来给父亲送点心的我,顿时手足无措,连耳根都红透了,
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:“三小、小姐。”父亲在校场上,
看着卫彦一箭射穿百米外的箭靶红心,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,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