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种深切的悲哀。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。她说的…没错。我一直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。
「小悦,」她第一次这么叫我,「你大学毕业时,你爸妈给你准备过什么吗?工作后,
他们关心过你累不累,钱够不够花吗?还是每次联系,都是家里困难,弟弟需要?」
我的指甲掐进了掌心。没有,一次都没有。他们只会说弟弟学费又涨了,弟弟要买新手机,
弟弟谈朋友了要花钱......「你结婚,他们收了彩礼,给你陪嫁了多少?」徐月又问。
我的脸色煞白。彩礼十八万八,我妈扣下了十八万,说给我存着,
最后用那笔钱给我弟买了车。陪嫁是几床被子。「你看,」徐月的声音更轻了,
「他们用传统、规矩绑住你,告诉你这就是女儿的命,可这些规矩,
什么时候真正保护过女儿的利益?」「它们只是方便了既得利益者——」「通常是男性。」
「所以你明明是受委屈的一方,为什么如今还要成为他们的帮凶呢?」我张了张嘴,想反驳,
却发现我从小到大接受的那套逻辑,在她面前根本站不住脚。「我家不一样。」徐月看着我,
「我爸妈从小就告诉我,我和小阳是一样的,零食一人一份,零花钱一人一样,犯错一起罚。
」「他们供我们读书,告诉我们,未来的路自己走,谁也别想着依赖谁。」
「小阳第一次问我借钱打借条,是我爸要求的,我爸说,亲兄弟明算账,这不是生分,
是尊重和界限,手足之间互相扶持是情分,但不是无底线的义务。小阳有能力,
他不需要我牺牲自己去帮他。」我想起徐阳确实从不觉得他姐欠他什么,
反而经常惦记她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。「而你呢,一直在被你帮扶的弟弟,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