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待小姐所说的“时机”到来。萧锦书在锦瑟院僻静的书房内阅罢来信,
窗外的日光透过菱花格窗,在她沉静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她沉吟片刻,
确保信中内容已牢记于心,便起身将信笺就着桌角的青玉烛台点燃。
橘黄色的火舌舔舐着纸张,迅速将其化为蜷曲的焦黑,最后变成一小撮灰烬,
无声无息地落入一旁的瑞兽衔环铜香炉中。做完这一切,她心中却似有暖流涌过,
驱散了重生以来盘踞不散的些许寒意。这第一步棋,眼看便要落子生根。她深知,
在这权势倾轧的世道,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,
想要向那些负她、害她、毁她一切的人讨回公道,空有恨意与谋划是远远不够的。
足够的银钱,便是她日后斩向仇敌最锋利的刃之一,是她安身立命、布局未来的坚实根基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她所求的这份清静,终究是短暂。这日午后,
一份烫金描花、散发着淡淡檀香的精致请帖,由府中管事亲自送到了锦瑟院。
是宫中贤妃娘娘遣人送来的请柬,邀她三日后赴御花园的赏荷宴。贤妃乃四皇子的生母,
虽不甚得圣心隆宠,但位份尊贵,掌管部分宫务。此番宴会,
明言邀请了京中众多适龄的贵女与青年才俊,其欲借此机会让年轻男女相看、撮合良缘之意,
已是不言而喻。萧锦书捏着那份触手微凉、做工考究的请帖,指尖下意识地收紧。
她本能地想要寻个由头推拒,此类场合,人多眼杂,最易生事端,
尤其是知晓夏侯宸必定在场的情况下,她只想远离。但旋即,她又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。
贤妃亲自下帖,若贸然称病不去,便是公然拂了娘娘的颜面,不仅会开罪贤妃,
更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关注,于她眼下韬光养晦之策不利。
且她既已决定这一世不再一味藏拙、任人宰割,那么,有些场合,便是避无可避,
终究需要面对。三日后,萧锦书仔细斟酌了衣着妆饰。她并未选择过于鲜艳夺目的颜色,
也未刻意素净到失礼,最终择了一身湖色绣银线缠枝莲纹的齐胸襦裙,
外...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