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和整齐的马蹄声。有车队!
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最后力气,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呻吟,手指艰难地动了一下。
一队人马正沿着官道行进,玄色铠甲在雪夜中泛着冷硬的光泽,训练有素,寂静无声。
队伍中间,是一辆看似朴素却透着非凡气势的鎏金马车。马车经过乱葬岗时,
一阵寒风恰好卷起车帘。车内,一双深邃的眼眸无意间向外瞥了一眼。
目光掠过那尸横遍野的惨状,并无波澜,却在扫过某个微微颤动的身影时,骤然停顿。
那似乎是个女人,浑身血污,几乎与尸体无异。但那双眼睛,即使在绝望的边缘,
仍透着一股不肯熄灭的倔强微光。“停车。”清冷低沉的嗓音自车内传出。队伍瞬间停下,
鸦雀无声。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,露出一张俊美无俦却冷冽逼人的脸。
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,正是当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,裴珩。
他目光落在那个艰难挣扎的身影上,眸色深沉。侍卫长上前低声询问:“王爷,有何吩咐?
”裴珩未答,只是下了马车,踩着积雪,一步步走向那片人间地狱。
玄色狐裘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,他无视了令人作呕的气味,停在沈清面前,
居高临下地审视着。沈清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,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。那眼神太过锐利,
仿佛能看透人心,却又奇异地没有半分轻视和怜悯,只有一种冷静的审视。她张了张嘴,
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裴珩蹲下身,修长的手指探了探她的颈侧,极微弱的脉搏。
他的目光扫过她脚踝处狰狞的伤口和被挑断的筋络,又掠过她手腕上深可见骨的镣铐伤,
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。他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狐裘大氅,动作算不上温柔,
却仔细地将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住,然后打横抱起。
沈清落入一个带着冷冽松香气息的怀抱,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腐臭,难得的暖意袭来,
让她几乎想要落泪。“沈清?”他低沉开口,语气笃定,显然认出了她的身份。
近日镇北侯夫人毒害婆...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