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,或者靠在走廊的阴影里静静地听。他听得极其专注,
那双惯常带着戾气或戏谑的眸子,在流淌的琴音中会变得深沉而平静。
有时候厉墨宸兴致来了,会在沈知意弹完一曲后,走过去。他也不说话,
只是示意她让开位置。然后,这个浑身散发着血雨腥风气息的男人,会坐在琴凳上,
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。沈知意站在一旁,看着他沉浸在音乐中的侧脸,
轮廓依旧锋利。却莫名少了几分平日的攻击性,只剩下全神贯注的迷人魅力。
她忍不住惊叹:“没想到二爷钢琴弹得这么好。”厉墨宸弹完最后一个音符,
手指随意搭在琴键上,转头看向她,唇边勾起带着点痞气的笑,眼神深邃:“你不知道的,
还多了去了。”这句话,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沈知意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二人视线对上,沈知意被厉墨宸眼中的灼热烫到,迅速移开视线,低头没再说话。
时光在偶尔的琴声和日常的相处中悄然流逝。几个月后,
在厉墨宸安排的戒备森严的私人医院里,沈知意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。生产过程很顺利,
孩子很健康。当护士将那个皱巴巴,红彤彤的小家伙抱到沈知意怀里时,
一种难以言喻的母爱瞬间淹没了她。这是她的骨肉。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。
厉墨宸从手术开始就站在外边紧绷着神情,直到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,
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他看着沈知意怀中那个小小的人儿,眼神复杂难辨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