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惋惜和同情,多一分则假,少一分则淡。
“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。”她柔声说,眼神里流淌着一种模式化的关爱,
“医生说她需要绝对的安静。纽辛,你最近也别去打扰她,让她好好休息,好吗?”她说着,
伸出手想来揉我的头发。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瞬,我猛地偏头躲开了。
动作快得几乎不像经过思考,纯粹是身体对这场持续表演的剧烈排斥。她的手停在半空,
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。然而,那完美的笑容没有丝毫裂纹,她极其自然地收回手,
拢了拢自己耳边的头发:“听话,纽辛。”那笑容,天衣无缝,无懈可击,
却比任何狰狞的面孔都更让我感到窒息。我猛地往嘴里塞了几大口饭,食不知味地吞咽下去,
含糊地说了句“我吃饱了,作业很多”,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餐桌,冲上二楼。“砰!
”房门在身后关上,反锁的金属扣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。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
坚持着身体没有滑落到地板上,这才允许自己像离开水的鱼一样,张大嘴巴,
贪婪而混乱地喘息。冷汗早已浸透了内里的衣衫,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阵阵寒颤。
静养......茉莉。她终究还是被抓住了吗?是因为上次在旧校舍地下,
我的跟踪连累了她,触发了那该死的警报?还是她独自一人,走向了更深的黑暗,
触碰到了连阿呆都没能触及的核心秘密?旧水厂?“净化”?她知道了多少?
混乱的思绪像一群无头苍蝇,在脑海里嗡嗡乱撞。就在这时,我左手腕内侧,
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、仿佛静电划过的刺痛感。我一怔,猛地抬起左手。手腕光洁,
皮肤完好,没有任何红肿或破损。但那转瞬即逝的刺痛感,却清晰地残留着,
像水面上一圈迅速扩散又消失的涟漪。
是这里......上次在旧校舍那条幽绿灯光闪烁的通道里,茉莉绝望地抓住我的胳膊,
她的指甲,曾在这里无意中划过。当时情况危急,根本没有感觉。为什么是现在?
为什么...






